凤凰与凤凰花的爱恋 仙剑奇侠传4玄宵和夙玉的情感纠葛

    说起玄霄和夙玉的爱情，人们总不忘那首悲伤的歌。“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不懂音律的玄霄起先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万劫无期，何时来飞？”他们当初大概谁也不会想到，这最后一句，恰恰是他们爱情的结局。

    霄玉的爱情，在整个游戏中提到的是少之又少，但是却异常深刻。到最后，应该不会有人会怀疑夙玉有没有爱过玄霄，甚至也不用怀疑夙玉是否至始至终爱着玄霄，至多只是有所疑问在夙玉的爱情里面，天青能占几分重。不得不说，在这场三角恋的情感角逐中，天青确实充当着一个非常吃亏的角色。而玄霄的心中夙玉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却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最初，我们只能从冰封的玄霄口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之间应该是有过爱情的，但是并不能十分的肯定。尽管有凤凰花的支线多少提醒了我们，比较能够确信玄霄是爱过夙玉的。但是直到在鬼界遇到天青之前，我们都没有关于夙玉本身的刻画，那么，就以天青对他们的叙述作为基本框架来看。我们知道是夙玉是深爱着玄霄的，但是玄霄骂了她，和她决裂伤了她，所以她就又爱他又恨他，所以要惩罚他，所以要出逃。这样从天河的角度来看，他就会觉得玄霄和夙玉大概彼此都有暗恋，但是谁也不清楚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也曾经怀疑，早年的玄霄是否就像徐长卿那样把升仙当作第一要事，而就拒绝了回避了辜负了对方对他的一片痴心呢？

    但是经过妖界的玄霄梦境之后，我发现，其实，玄霄在爱情方面并不缺乏神经。在他的回忆里，有和夙玉初相见的情景。

云天青：好，我不说了，还是师兄懂得怜香惜——
云天青：啊！我真的不说了！你别瞪我啊……

    天青的性格比较放荡不羁，起先调戏夙玉几句遭到玄霄的斥责，都正常。不过他最后一句答应不说了，但是怜香惜玉这个词还没有说完，就立刻被玄霄的眼神给吓着了。以天青的个性来说，他当然只是开个玩笑，而本身这个词也不算很有问题，仅仅表示男子对美女的关怀而已，但是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对象之间，有时候会有暧昧的意思。恰恰，玄霄对这个词就十分敏感，而且反映速度是相当快的，天青还没说完就瞪得他不行了。这当然不能表明玄霄一见面就喜欢夙玉了，但是至少说明他对感情问题是非常敏感的。

太清真人：玄霄、夙玉，你二人已被选为羲和剑、望舒剑之宿体，从今往后，便要人剑同修，助我琼华派早日升仙！
玄霄：弟子、弟子担此重任，定会勤加修行，不辱使命！
夙玉：…………
太清真人：夙玉，你似乎有话要说？
夙玉：弟子惶恐！若是望舒剑需要女子作为宿体，如此重任，为何不交给夙瑶师姐呢？弟子修为浅薄，只怕承担不来……
太清真人：……先不说夙瑶资质并不及你，单是这双剑宿体，须得是生辰之中、阴阳极盛之人，我于山下寻访多年，才发现了你与玄霄……
夙玉：原来如此……所以师父才会来到夙玉所居的小城……

太清真人：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每日去禁地修行，禁地之门须由灵光藻玉开启，你们各持一块，切不可交由其他弟子！
玄霄：是！
夙玉：是！

    再看他们一起领命受托的片段，这段剧情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玄霄一直很遵从师父的话，师父的托付他满心欢喜地接受，并且十分好奇地询问关于双剑种种，这很符合他的个性。但是夙玉一直都显得很忧虑，很不情愿接受。但是到最后，她喊的那一声“是”也是感叹号。也就是说，她最后也是很高兴地接受了，那又是为什么呢？看前一句，稍稍想一下，大概就能明白了。因为太清说，他们二人要每天都去禁地修行，而且那禁地的门只有他们两个才可以开。这对于暗恋着玄霄的夙玉来说，绝对是接近对方并且想方法吸引对方注意的好机会，所以夙玉也终于爽快的答应了。姑且不说玄霄是否当时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并且明了她的心机，至少，这一声反常的“是！”还是映在了他的心里，在梦中重现了。
那么夙玉的计划施行的成效到底如何呢？

    某日，她的歌声终于引来了玄霄的关注。

玄霄：同门两年，我却不知夙玉你也擅诗赋。

    但是那已经是两年过去了。听了夙玉介绍的王女和灵凤的故事以后，玄霄略有所思。

玄霄：……莫非，在夙玉的心中，也是思念着谁？
夙玉：……！

    夙玉大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玄霄会从故事中听出她的情思。两年的时间没有白费，也总算是让玄霄开窍了。女子毕竟是羞涩的，当然不会当面承认自己喜欢玄霄，所以她很快就找了个赏花的理由来敷衍。玄霄并没有放过这个理由，就主动提出了陪她一起赏花的要求，可以说，情思上夙玉是主动的，按照天青的话来说，一入门的时候就眼里只有玄霄了。但是行动上是两年以后才得到了玄霄的回应。这是非常值得思考的，玄霄在这方面明明也是一点就通的人，几句话就能看出她的心思，但是为什么到了两年之后才有这一幕？可以想象，过去两年，他对她的关心程度一定是比较低的。如果是一开始他就很喜欢她，就不可能不关心她。按照夙玉的话说，就是“师兄除去练功之外，唯一喜爱的便是夜观星空。”但是玄霄在读出她的思念之后，也不再是无心的，他平时喜欢的并不是赏花，为何要特地陪她赏花，当然是接受了她的爱意，而且回应还是比较积极的。之后双方赏花为约，虽然不是私定终生，但是也算是心意相通了，玄霄对爱情问题并没有顾虑和回避。之后的一年里，看凤凰花的支线，我们也可以知道，玄霄和夙玉是经常来这里赏花，而且他也在后来确实爱上了夙玉。相比于夙玉对玄霄的感情，玄霄是被动的，后知后觉，但是行动上他比她积极。然而，这样的爱情，在他的心里又有多重的分量呢？
    一年以后，因为网缚妖界的事情，他们二人意见相左，玄霄痛骂了夙玉，根据天青的描述，他还是主动和她决裂的。“当初师兄与她决裂，令她十分伤心，日后嫁我，至死都不再提“玄霄”二字。”很明显，在玄霄的心里，最重要的是练功和升仙。他之所以会接受夙玉的爱情，显然是因为他们同修双剑，那么按照计划，如果他们能够一起练剑一起成仙，最后一起永生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前提是他们的爱情和升仙并不冲突，但是夙玉则不一样，她一心只想赢得自己的心上人，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当他的升仙计划跟她的追求相矛盾的时候，他就和她决裂了。这样的决裂当然对于夙玉来说是极其严重的伤害，就相当于被人抛弃了。玄霄明明知道夙玉喜欢自己，而且是因为网缚妖界的意见分歧就跟她分手，当然在情谊上欠了夙玉的。多年之后，反思过去，他对自己和夙玉的决裂有所愧疚，也不怨恨她和天青出逃，导致自己被冰封的痛苦。也正因为如此，天青才会说，自己和夙玉只在性命上负过玄霄，情谊上并没有负他。

    19年后，玄霄一听见天河的名字，立刻就感应到了天悬星河。不可不说他心里已经很明了夙玉即使嫁给了天青，心中也是深爱着自己的。一段旧情，分明是他欠了夙玉的，夙玉却要用儿子来纪念自己。即使是这样，凤凰花支线中，玄霄那一问还是很值得深思的。“夙玉，如今你一缕魂魄又在何处？要是早知今日之境，你悔也不悔？……”他说的是夙玉悔不悔而不是自己悔不悔。尽管，玄霄很怀念夙玉，而且还后悔自己伤了夙玉的心，但是由于夙玉离开造成他们最终的结局，他依然更认为夙玉可能有所后悔。当然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人死不能复生，再问也是多余，那一把火就把凤凰花烧了，也算是对旧情的了结吧。毕竟，在玄霄的心里，除了夙玉还有他的理想抱负。

    如果从此，夙玉不再被人提起，我们只当那是一个永远令人遗憾而哀伤的爱情故事。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结束。天河去了鬼界之后，从妖界出来，遇到了玄霄又有对玄霄提起这些事情。

玄霄：你要用水灵珠救人，尽管去救！还需什么，尽量开口。待那些俗事了却之后，便与我一同飞升吧！
云天河：…………大哥，你知道吗？……当初我娘她……她最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啊……
玄霄：…………是吗？
云天河：真的！是爹亲口告诉我的！我去鬼界见了爹的魂魄，他还一直在等你，他说害得你这么惨，他一定要当面跟你说对不起，才去投胎……
玄霄：那云天青定是要等上千年万年了！要知我成仙之后，寿命岂止短短数十载！
云天河：大哥！
玄霄：……罢了，过往之事，何必再提。
云天河：不对！那天在禁地里，你明明说过的，你说很后悔伤了一个人的心，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再也没有机会说对不起，那个人……就是我娘吧？！
玄霄：云天河！你烦是不烦！
玄霄：我邀你一同飞升成仙，你却尽是提些前尘旧事，令人不快！
云天河：……大哥……

    我并不很清楚天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玄霄提起这些事。天河明明知道夙玉已经转世，却也没有告诉玄霄。当然，玄霄早在听到天河名字的时候大概就已经知道夙玉一直喜欢着自己的了，不惊讶也很正常，而天河说这个问题的时机显然很不合适，估计玄霄一时也没怎么反映过来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目的，所以想了一会，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是吗？”之后天河说天青在鬼界等着向玄霄赔礼道歉，玄霄则毫不犹豫地说天青要等上好多年，倒是很实在的回答。但是天河的反映显然还是有其他的想法。或许，他也希望玄霄能去鬼界走一趟接受自己父亲的歉意吧，好让父亲安心再入轮回。玄霄稍做思索之后，就说过往之事不必再提。我很怀疑这个时候的天河是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夙玉，希望玄霄能联想到夙玉的魂魄也在鬼界，借机引诱玄霄去鬼界找人而放弃望舒剑？不知道玄霄这时候，是否也想过夙玉的魂魄在哪里。但是当天河直接捅出夙玉的事，而且说玄霄想向她道歉的事情的时候，玄霄再怎么没记性的也应该是想起了夙玉了，不过他的反映很快就是说天河烦。为什么呢？应该说，前面的思考，玄霄可能有考虑到夙玉的魂魄还在不在的问题了，但是他没问天河夙玉还在不在。很明显，玄霄并不会很尴尬于对别人说对不起，但是若是为了这个对不起特地跑去鬼界找人，他觉得没有必要。这点上的态度则与天青完全不同。可见，在玄霄的心中，他与天青和夙玉的旧情，随着生死离别，已经烟消云散了，完全可以不了了之，即使再有机会道歉或者接受道歉，都远不如他的升仙之梦来得有诱惑力。十九年前夙玉不如升仙重要，十九年后夙玉还是不如升仙重要。甚至连问一句夙玉的魂魄还在不在都没有。玄霄对情的态度可见一斑，人在则情生，人去还情牵，人死则情断，来者不拒，去者不追。只有在冰封时最孤独无奈的时候才会一直回忆旧情，一旦得意，就把旧情抛在脑后了。着实是块成魔的好料，这爱情拿得起放得下。如果说长卿到了不惑之年，还悔恨于失去了紫萱，而终究放弃了掌门的位置。那么玄霄在同样的年纪，也仅仅是后悔于当年对夙玉的态度恶劣了一些，直至飞往东海，夙玉都没能够在他心中占据首位。

    再看夙玉，她离开了玄霄之后，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每况愈下，天青实在帮了她太多的忙，一起对抗长老们的追捕，找阴阳紫阙给她吃，帮她运功驱寒甚至于影响到了自己的健康。夙玉对他能不感激吗？也许，为了报答天青对她的恩情，她隐瞒了内心的想法，嫁给天青，并且为他生下了天河，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有的人说她爱着玄霄的同时，也因为感动于天青而有爱，但是有多少呢？天青曾经说过“至于你娘……多年来未曾给她立个牌位，那也是她的意思，我们都不要拂逆吧。”死后不让立牌位。也就是说，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更不愿意天河和天青再想起她。为什么呢？如果她爱着天青和天河，多少也希望亲人可以记住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让她成为一个永远的迷。我只能说，她自知无颜以对。没有爱就没有幸福，无论是自己被人思念着还是思念着他们都是永远的负担。在她心中，世间留下的唯一的“牌位”就是天河。而陪她入土的则是灵光藻玉。出生入死，都把心献给了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玄霄。玄霄对于她如此重要。但是，如果说，她仅仅为了解除网缚妖界而离开琼华，那么在离开后一段时间内，她就可以再回琼华去救玄霄的命，毕竟当妖界离开琼华以后再次降临也是19年以后的事了，她的历史性抉择已经完成了。但是她没有回去，一个至死她都不肯忘记的人，为什么她可以救而不救？如天青说的，她也许是伤透了心多少有点恨他，所以也要惩罚玄霄。如玄霄所问的，也许悔也是太迟了。但是，我认为，行为上，她应当没有后悔，至少，她没有失去自由，如果真的有后悔，她随时可以回琼华去救玄霄。感情上，她应当也没有后悔，因为天河二字依然寄托了她对玄霄无限的情思。爱得越深沉，恨得越决绝。

    凤凰是可以涅磐重生的，所以那个王女和灵凤的爱情故事，在夙玉的心中依然有一个浪漫的结局。因为玄霄就是她那心爱的凤凰，劫难之后得以重生如同天悬星河一般永恒。然而在玄霄的心里，夙玉仅仅是一株艳丽的凤凰花，“人会老去、花会衰败，但花开罢一季又一季，人却再也不会归来……”不对等的付出，当然不会有圆满的回报。一个美丽的传说，一场生离死别的爱恋，玄霄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也只得到了最后一句：“万劫无期，何时来飞”。